先生曰『有心俱是实无心俱是幻无心俱是实有心俱是幻』汝中曰『有

先生曰：『有心俱是实，无心俱是幻。无心俱是实，有心俱是幻。』

汝中曰：『有心俱是实，无心俱是幻，是本体上说功夫。无心俱是实，有心俱是幻，是功夫上说本体。』先生然其言。

洪于是时尚未了达，数年用功，始信本体功夫合一。但先生是时因问偶谈，若吾儒指点人处，不必借此立言耳。

严滩：又称七里滩，在今浙江桐庐县南。

实相：“寻即于是日，告于天人众，诸法实相义，已为汝等说”（《法华经》序品第一），意为一切万法真实不虚之体相。幻相：“一切诸法皆如幻相，如来在中，以方便力无所染着”（《涅槃经》卷二），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阳明受命去征讨思田，钱德洪与王汝中送阳明追至严滩。王汝中举佛家“实相”、“幻相”等学说向阳明请教。

阳明说：“有心就是实，无心就是幻；无心就是实，有心就是幻。”

汝中说：“有心就是实，无心就是幻，是从本体上来说功夫；无心就是实，有心就是幻，是从功夫上来说本体。”阳明认为他的话有道理。

（钱德洪追记）德洪当时没有领会阳明与王汝中的上述对话的旨意，后经过数年用功，才开始相信本体功夫是合一的。不过，这只是阳明因王汝中所问，偶然谈及，如果吾儒教人，就没有必要这样说。